迈克尔·霍维茨离开美国克里夫兰美术馆董事会所引发的对博物馆业未来发展的思考
Steven Litt
近日迈克尔·霍维茨(音译)宣布辞去美国克里夫兰美术馆董事会一切职务,事情本不该以这种方式结束的。
自1991年以来,迈克尔·霍维茨,这位资深的克利夫兰市律师即在克里夫兰美术馆任职,从一个有影响力的理事、到董事长、主席、一直到担任联合董事会主席,霍维茨本想以此顶级领导人的身份,一直领导克里夫兰美术馆管理团队完成价值3.5亿美元的艺术馆扩建和改建工程至2013年底。 迈克尔·霍维茨对美术馆扩建项目充满了热情,这源于他与前克里夫兰美术馆馆长罗伯特·伯格曼(音译)之间的深厚友谊。在1999年罗伯特·伯格曼突然因病去世之前,罗伯特·伯格曼提出了改建美术馆的计划,霍维茨期望能够完成好友的遗愿。 自去年秋天董事会领导结构进行调整,任命克利夫兰市律师史蒂芬·科斯特纳(音译)作为董事长之后,霍维兹感觉自己在董事会中成了不受欢迎的人,但他拒绝向媒体谈论更多细节。
“现在,在董事会制定一些决策时,我往往被排除在外,这使得我无法履行我作为董事会成员的职责。我认为,这对于现在的董事会领导层以及在克里夫兰美术馆董事会任职的我个人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霍维茨说。 克里夫兰美术馆稳固的管理团队一直在业界享有很高声望,但在霍维茨离职之后,多少透露出一些美术馆管理组织内部的不和谐之音。 克里夫兰美术馆失去了一个慷慨的捐赠人----霍维茨以及其家庭成员已经向美术馆扩建和改造计划捐助了500万美元----霍维茨的离职事件应引发我们的思考:为什么那些有能力为美术馆的发展做更多贡献的人却反被孤立在管理团队之外? 现在,美术馆的处境很窘迫。虽然董事会已经为美术馆扩建和改造计划筹集到2.3亿美元捐款,但仍有1.2亿美元美术馆之前的债务未得到落实,这对于克里夫兰市的任何一家艺术机构来说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如果,你想要维持每一段关系,那结果会是什么呢。”波士顿的詹姆斯·巴特利特(音译)说,“其结果就是,霍维茨以及其家庭成员不得不宣布“我们一点都不想再介入美术馆的事情了,再见。”这不论是对于克利夫兰市还是对克利夫兰美术馆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这实在是太令人遗憾了” 。 詹姆斯·巴特是前克利夫兰美术馆董事会主席,他自2001年到2006年间一直和霍维兹共同为克利夫兰美术馆服务。 科斯特纳本人则认为:董事会并非要排斥、孤立迈克尔。对他的离开,我本人非常失望。但坦率地说,我们仍欢迎他参与到改建项目来。虽然迈克尔有他自己的想法,但是我希望他能继续留在董事会。我们一直都欢迎他回来。 阿尔弗雷德·兰金(音译),在2006到2011年间担任克利夫兰美术馆董事长期间一直和巴特利特以及霍维兹一起工作,霍维兹当时担任美术馆联合董事会主席。目前阿尔弗雷德·兰金仍是科斯特纳管理的董事会的咨询董事,他认为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董事会之间存在分歧。 “都是些无稽之谈,董事会内部是团结的,并没有任何分歧。”阿尔弗雷德·兰金称。 对于霍维兹的离职,兰金说:“对此我非常难过。而且我认为在董事会内部没有任何现象显示霍维兹离职之际在克利夫兰美术馆担任的管理角色与之前有任何不同。我们大家都期望这次风波能早点平息,期望霍维兹能够回到克利夫兰美术馆董事会并继续领导改建工作,就像以前那样。” 而霍维兹在他离职一个月之后,首度回应:自董事会领导结构进行调整之后,他感觉自己在美术馆中的工作受到很多阻力,很多迹象表明,是该他离开的时候了。尽管其他董事会成员都一致地表达了与他相反的陈述,霍维兹坚持认为,他在董事会中的工作受到了影响。“你知道,事情总是针对我而来!” 也许在克利夫兰美术馆白色大理石墙背后,当参观者静静地欣赏哈德逊河美景以及古希腊青铜器的时候,克利夫兰美术馆管理团队内部有很多纷争正在上演。像克利夫兰美术馆这样知名的文化艺术机构的确需要富有能力、意志坚强的管理者来领导。 很多状况现在岌岌可危。除了仍需要继续筹集大量资金用以偿还债务,也应将美术馆的开支做更详细的计划以及记录,以向捐款人及公众说明巨额的资金都用在美术馆建设哪些方面。 在1999年罗伯特·伯格曼突然因病去世之后,2010年9月,戴维·富兰克林(音译)被任命为克利夫兰美术馆第三任馆长。继任时,戴维·富兰克林称克利夫兰美术馆是一个“沉睡的巨人”。 在过去的10年间,美术馆的规划以及展览都毫无计划,每年只组织过以前一半的展览活动,董事会全心忙于美术馆的改建工程以及与改、扩建相关的一系列活动中,而只将馆内的藏品运到世界各地做巡展。 在当前以数字媒体为主流的时代,富兰克林对于怎样解决真实的艺术作品所面临的巨大挑战有更广阔的视野。目前美术馆官方尚未对外界宣布,在2013年底美术馆改建工程结束之后,将会组织一些展览以参加克利夫兰美术馆即将来临的建馆100周年的一系列纪念活动。克利夫兰美术馆将在2016年迎来其建馆100周年纪念。 改建之后的克利夫兰美术馆将成为一处广大艺术爱好者可以终身学习的艺术中心,并将会增加一系列崭新的、极有教育意义的画廊,这一切正在构象和建设中。同时,也将重新规划、设计克利夫兰美术馆中庭,经过改建之后,这里将成为克利夫兰市最大的开放式公共空间。 已经担任利克利夫兰美术馆馆长一年多了,富兰克林克说他还没有为建馆100周年这一重要的纪念活动做好充分的准备。但实际上“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克利夫兰美术馆更美好的明天。真是天时、地利的好时机啊,我们有勇气面对那些不可预知的挑战。” 而霍维兹一直都很关切美术馆中庭的改建工程。 “如果改建之后的中庭能吸引更多的参观者到克利夫兰美术馆参观,到美术馆欣赏馆内众多艺术作品,那中庭的改建设计将是非常成功的。”霍维兹说,“如果改建之后的中庭,最后只成为一个空荡荡的足球场,市民们一年也就来那么一、两次,偶尔才到这里看看展览,中庭的改建就是彻头彻尾失败的设计。” 和霍维兹一样,科斯特纳对于美术馆中庭的改建也充满关切。但是,自霍维兹离职之后,他将独立面对这些挑战。 董事会的策略通常最具有指导意义,它影响公众去认识什么是对美术馆发展有好处的,什么是不好的美术馆。但是,此次霍维兹的离职对此没有任何影响。 就更深一层意义而言,也许美术馆将永远失去一位好友,一位曾领导过即将完工的美术馆改建工程的董事。 霍维兹于1991年加入克利夫兰美术馆董事会,并在1996年至2001年间担任董事长。2001年,在巴特利特被推选为董事长之后,霍维兹成为联合董事会主席,并领导美术馆改建工程。巴特利特说,霍维兹处理美术馆改建工程得心应手。 “霍维兹在管理美术馆改建工程中表现的非常出色。”巴特利特接着说:“我很吃惊,董事会怎么会同意霍维兹的辞呈,要知道,改建工程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啊。” 权利重组 自去年秋天董事会重组之后,董事长集所有权利于一身,取消了董事会主席以及联合董事会主席的职位。 霍维兹和兰金均被任命为董事会顾问级共同主席,一个新的有别于董事长的职位。 富兰克林说他很高兴能和霍维兹、兰金一起工作。 “霍维兹、兰金为美术馆的发展做出了很多贡献,我期望他们仍能一如既往的支持美术馆的建设,”富兰克林说:“特别是霍维兹,我认为他是一位伟大的盟友,我想我们仍将继续合作,我很期盼那样的结果。” 但是在霍维兹担任新职位之后,他觉得自己被刻意忽略了。在9月份召开的董事会会议上,他请求董事会批准他的退休申请。董事会全体一致地接受了霍维兹的申请,也许那时他们没有意识到霍维兹的不满。 霍维兹的离任正是在美术馆处于自建馆以来一段最动荡和具有挑战性的时期。克利夫兰美术馆即将迎来它的第二个100年,迎接一个崭新的未来。 在扩建之前,美术馆一直都是拥挤、混乱,馆内犹如迷宫一般,没有一条清晰的动线。在委托来自纽约的维诺里(音译)建筑师进行扩建设计之后,新的美术馆有了清晰的动线以及馆内环境也更加优雅。 新馆长带来变革
目前,美术馆正努力改变早前过于独立于公众、使参观者感觉较为冷漠的形象,转为更多的关注公众的需求。霍维兹认为,伯格曼有着非凡的领导力,充满智慧,视野广阔,他正带领美术馆步入正轨。 “伯格曼极力主张打破原有束缚美术馆发展的种种规则,他不认为美术馆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精英机构,他认为美术馆应该更加贴近大众,才能更好的为公众服务,”霍维兹说。 伯格曼通过举办大片展览以及每周三晚上的爵士乐演奏会以吸引新的参观者。他还说服克利夫兰的印第安人经理迈克·哈格洛夫(音译)为克利夫兰美术馆录制宣传录像。 当然,目前最重要的还是美术馆的扩建和改造计划。 一些老的董事面对这些新的变革均已经不向以往那样热忱,他们还是更喜欢较为保守的谢尔曼·李的管理理念。谢尔曼·李在1958年到1983年间担任克利夫兰美术馆的馆长。之后至1999年,克利夫兰美术馆一直是由伯格曼管理。而1999年5月,他的去世对于克利夫兰美术馆来说无疑是一次重创。 应对这场突然灾难,虽然期望陷入悲痛的职员们能够化悲痛为力量,重塑美术馆往日的活力,但是事情进展的一直都没那么顺利。 2001年9月11日,克利夫兰美术馆宣布将聘请维诺里建筑师主持美术馆的扩建和改建设计。而就在当天,纽约以及华盛顿D.C发生了9·11恐怖袭击,克利夫兰美术馆改建的新闻迅速被9·11恐怖袭击的新闻所淹没。 互联网泡沫幻灭以及房地产市场的崩盘所引发的两次经济大衰退,使克利夫兰美术馆捐助资金不断减少,也使得筹款活动变得更加艰难。 而管理者凯瑟琳·里德(音译),伯格曼时代的继任者,谢尔曼·李的女儿,在2003年的裁员风波中被解职。而她的继任者蒂莫西(音译)很快又给美术馆迎来了一位新继任者。在2009年,蒂莫西辞去了克利夫兰美术馆的职务,转而担任费城艺术博物馆的馆长,这让克利夫兰美术馆感觉好像遭到了抛弃。 回顾过去,霍维兹认为:鲍勃的去世使克利夫兰美术馆的发展受到很大影响。 今天,霍维兹说他感觉很有成就感,他曾陪伴克利夫兰美术馆渡过非常艰难的时光,并为克利夫兰美术馆做出很多贡献。但同时,没能亲自完成老友的遗愿也令他倍感悲伤。 霍维兹言语中也流露出他正考虑与董事会和解之意,这还要看董事会的态度,虽然他认为可能性不大。 现在,对我来也许很难再参与到美术馆的管理工作, 霍维兹说,也许时间会改变这一切,毕竟克利夫兰美术馆要经历的变革还有很多。 以上内容由:阿尔弗雷德·兰金, 克利夫兰美术馆, 戴维·富兰克林, 詹姆斯·巴特利特, 迈克尔·霍维茨,r.史蒂芬·科斯特纳, 罗伯特p.·伯格曼, steven litt共同提供。 |